知府与梁巡抚是一伙儿的,向来就为梁伯坤马首是瞻,自然也是跟着出钱出力。
长川郡最大的两个官员都在破财挡灾,下面的官员哪里敢不顺应,集体割肉,接二连三着掏起了俸禄和家业。
银子多了,修缮城郡的速度一日千里。
每天,夏侯世廷会微服带着侍卫出去巡视进展。
临行前一天,照例又要出行辕巡城。
派粮结束了好几天,云菀沁在行辕又开始处于关得快发霉的状态,见施遥安在马厩拎马,死乞白赖要跟去。
施遥安报了主子,只当不同意,没料三爷眼皮子一动,二话没说:“准。”
嗯?施遥安讶然,三爷最不爱娘娘出去鬼混,便是连那几天去官衙派粮都是左不情愿右不情愿,最后还是叫自己跟着才放心了,再一想又豁然了,呵呵,今儿不一样,两人在一起,有相处的机会,三爷怎么会放过。
行辕外,马车备好,前后方的兵甲便袍着装,也都整装待发。
云菀沁只当做陪同巡城的贴身奴婢,与夏侯世廷和施遥安上了一辆车。
不一会儿,马队驶离行辕,上了正街,看上去,就像是冬日出门游玩散心的高门子弟。
短短数日,景象一新,灾后的不振大半尽除,百废俱兴。
走在街上,店铺热闹,欣欣向荣,一片安宁。
随着马车沿着长街的行进,街市中的叫卖和欢声笑语也宛似浪一般,一波一波地流进窗内。
云菀沁目光收回,头一转,落在身边三爷身上,能治天下的人,短期内平定一个长川郡又有什么难。
这次凯旋回京,他注定接受朝野瞩目,指不定现在京城里,已经是喧哗开了。
此刻,他透过车窗观察着街景,脸上却没几分高兴,反倒眉头紧锁。
云菀沁猜得出他的心思。
城内复原得越快,表示长川郡以梁伯坤和徐天奎为榜首的官员们,这些年贪墨成风,中饱私囊,才能积下这么多财产,而这些官员并不傻,为了不给人话柄,如今拿出来的,也不可能是全副家产,恐怕只是一小部分!
长川郡的背后绝对是有一条利益链!
而利益链顶头的那人,既然给予了长川郡这些官员们荣华富贵,必然也将他们管控得死死。
堪称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。
马蹄噔噔声,拉回云菀沁的思绪,撩起挂着红缨的马车窗帘,望着窗外,调笑着一语双关:“这才是真正的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”
夏侯世廷眉宇一凝,释出一阵轻喟:“只不过是先割一块肉,不会就这么完了。”
云菀沁知道他是想揪出背后那人,轻问:“梁巡抚这次也会跟三爷一块儿回京述职吧。”
他是地方*,长川郡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应该要回去面圣呈报。
夏侯世廷点点头,似是不大想多跟她谈这些朝政上的污浊事,脸一偏,望了一眼窗外,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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