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蜀在笑,他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笑意。
顾渊咬着牙,静默的望向台上的戒律堂主。
直到十根钢针尽数没入了他的手指,他的指节已经无法再正常的弯曲,可他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,就算是一声闷哼,也未曾发出。
“你可知错?!”戒律堂主的声音却不如之前那般有底气。
“何错之有?”顾渊望向自己的手,抬头,笑容讥讽。
“对同门出手,这与手足相残何异,这本来就已经是大逆不道,今日只要你认罪,念在你是初犯,也并未下重手,戒律堂可以放你一马。”
“没错为何要认呢?”
“冥顽不灵!”
“错的人是你。”顾渊在嘴角仍旧挂着讥讽的笑容,“偌大灵宗,戒律堂的存在本来就是个摆设,外门弟子对内门弟子动手就是死罪,内门弟子对外门弟子动手,那叫略施惩戒,寻常弟子要经历将近七八年的时光,才有迈入内门的机会,可光是迈入内门可还不行啊,背后的关系还得硬啊,那不然要是背后有背景的,随便找点茬,要么就只能认着,要么就只能来戒律堂要一个公平。”
“我倒是想知道,戒律堂维护的是谁的公平,是你的?他的?我的?还是这万万千千灵宗弟子的?”
“你敢出言藐视戒律堂?一派胡言!”
“你那么着急干什么?戳到你痛处了?”顾渊还在说。
“闭嘴!”
“你把我嘴巴也缝上呗,毕竟都说到你心坎里了。”
“跪下!”
“笑话。”顾渊抬起头,“就凭你也配?”
“让他跪下!”
戒律堂主对着台下的行刑者大喊,行刑者已经做好了打断他双腿的准备,这腿脚不利索了,没力气再站着了,自然就跪下了。
光凭一张嘴是不够的啊。
顾渊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目光望向了戒律堂的大门前。
戒律堂门前的灵气涌动,她从黑夜中迈入,撕裂了空间的缝隙,顾渊先看见的,是踏出深渊的一只纤长小腿,接着才是洛夜笙整个人。
在和洛夜笙对视的一瞬间,他的表情稍微有几分自嘲般的讽刺。
洛夜笙看见了他无法再弯曲的双手。
她的眸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,不过片刻时间,她的眸光便已经锁定了对象,望向了台上的戒律堂主,“这戒律堂今日这么热闹?”
洛夜笙生不生气,一般看她说话时候的语气。
戒律堂主的额头已经多了几滴冷汗,“内门弟子顾渊,无缘无故对内门弟子墨云蜀出手,这本就是既定事实,只要他认罪,便可免去后续责罚,但他冥顽不灵,在这戒律堂上,公然藐视灵宗戒律。”
“哦?”
洛夜笙将视线转向了顾渊,“是真的吗?”
顾渊看向她的眼睛,“是真的啊。”
“原因呢?”
“没有原因,看他不爽所以想揍他一顿。”
顾渊这句话却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。
是的,傻眼。
先前他死活不愿意说出知错两个字,宁愿身受责罚,可现在宗主来了,他却直接了当的认罪了,并且……他这句话,可无法为他开脱任何责罚。
洛夜笙的眉梢轻佻。
她的唇角却缓缓的勾起几分。
……倒是难得看到你对我生气的样子。
她的眸子望向了这整个戒律堂,淡淡的念,“顾渊是我钦定的第一序列,他想指教谁,那就指教谁,想惩戒谁,那就惩戒谁,何错之有?”
“宗主……这话……是否有些不妥?”戒律堂主在听到洛夜笙这一句话以后,心底的压力已经有些难以承受。
“我是在问你,何罪之有?不是让你问我我说的话是否妥当?!我再问你一次,何罪之有?!”洛夜笙的声音已经全然都是森然寒意,她的怒意裹挟着剑意,整个戒律堂内,现在剑气肆虐,地面已有裂纹,就连戒律堂的那块牌匾,都隐隐约约有四分五裂的趋势。
戒律堂主,他当然不敢反驳洛夜笙的话。
这是几百年前就有的传闻了,灵宗洛夜笙,喜怒无常,不可揣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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