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纸被捅开，多多少少有点尴尬。
莫寒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，思忖着怎么开口。
在这之前，周妙瑜率先说话了，“听单非夜说，你准备从单氏离职？”
“嗯。”他没打算否认。
周妙瑜单手支着下巴，看着他，“莫寒，我真奇怪，你喜欢我哪里？”
“全部。”
“呵呵。”笑了笑，仿佛对他表白的讽刺，“你的喜欢，让我不喜欢。”
她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，对于这种暧昧的事情更加不会绕弯子。
这就是专属于周妙瑜的，可爱之处。
“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吗？挺卑鄙的。”她接着说道。
放在之前，莫寒觉得，自己可能会因为她的话，她的态度而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。
可现在，已经把自己的退路斩断，反而无所畏惧。
她这样说，也只会让他心揪了一下，更多，也就没有。
修长的手指微蜷，在桌面上，“妙瑜，我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会和非夜重新在一起吗？”
“当然……”
顿住，周妙瑜蹙眉看着他。
这个人！
在这件事上想要套她的话吗？
忽然，就像，或许事情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。
“你不会是，”一笑，她眨巴眼睛：“单非夜派来的卧底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很可疑，说吧，难道你和单非夜联合起来演戏吗？说什么喜欢，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？”
莫寒失笑，她怎么会这么想？
因为自己问了那个问题吗？
“妙瑜，你想多了，那个问题，是出于我自己的目的去问，也必须要了解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，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？”
“我希望的答案很明显，你也清楚。妙瑜，如果你说会，我对你也就到此为止。如果你说不会，那么不管怎么样，我都该尽力一试。”
这看似不是那么难回答的问题。
可是却又真的有点难。
周妙瑜怔然。
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蓦然袭上。
本来好像已定的结果，不会改变的结局，却在莫寒问话的这一刻有了动摇。
可以肯定，让她动摇的人不是莫寒。
是单非夜还有自己。
“不方便回答？很难？”莫寒继续逼问。
周妙瑜脸色有些难看，将要说什么，却突然越过莫寒的肩膀看见一抹颀长身影快步走来。
那瞬间，她不想承认，可是真的松了一口气。
单非夜要气疯了。
尤其看见两个人面对面在一起的样子。
在靠近的步伐内，尽力收敛了自己的情绪，等他站定在莫寒身后的时候，终于能够正常的开口。
“哟，吃饭呢？”
莫寒拧眉，转头看来。
单非夜正好低头，和他视线相对。
那一刻，火花四溅。
微微俯身，拍了拍莫寒的肩膀，单非夜走向周妙瑜，理所当然的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来。
周妙瑜看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莫寒也是沉默。
单非夜自己笑了笑，“怎么了？怎么我一来，就都沉默了。”
“这还不懂？”周妙瑜哼了声，“自己做了电灯泡呗。”
“谁啊？我？”挑眉，他偏头看着她，“我是电灯泡吗？想好了再说。”
桌子下面，她的手被他死死握在掌心，用几乎要折断她手指的力道。
周妙瑜咬牙，挣脱不开，又疼又气。
两个人的小动作没能逃过莫寒的眼，这一幕太过刺目，尽管他不想退缩，可是真的做不到。
“我还有事。”站起身，他说。
“哦，那你就去忙吧。”单非夜不走心的说，敷衍的朝莫寒挥挥手。
莫寒气恼，但只得维持着绅士风度，这是他比单非夜这个厚脸皮的人好一点的地方。
“妙瑜，下次见。”
“见什么见。”不等周妙瑜回答，单非夜接话，“干脆别见了，见了也是白见。”
“你管的真宽！”周妙瑜冷哼。
“对啊。”单非夜忽然戏谑的笑了，那抹笑，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。
凑近她的耳，他低语，“我的管宽不宽，你不是知道吗？”
瞪大眼睛，她羞恼。
这个人，还要不要点脸啊！
再待下去，再好的绅士风度也要没了。
退场，似乎是他不得不的事情。
莫寒转身离开，那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发现。
“瞪什么瞪。”
单非夜支着下巴看着她，一脸欠扁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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