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蕴阁在内都不合适。
在桑郁卿已知的后续中，绝大多数门派都被谷琼以及她的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，甚至因为她是继承了云衍第一剑名号的人，无论她说甚么都会有人信，更是有大批的追求者趋之若鹜，任之差遣。
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，没一个可信的。
想来想去，也就只有云海崖上的森罗门会不屑与无量宫为伍。
正思量间，桑郁卿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来人并未打算掩藏自己的行踪，这让桑郁卿不费吹灰之力便猜出了来人是谁。
“墨书意，你为何单独被那位老前辈单独扣下了？”桑郁卿两手托着腮，看着男人在自己的身旁坐下，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道：“你该不会其实是魔门中人，过那石镜的时候被人家察觉了吧？”
云衍半真半假地回道：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男人素来喜欢同她开玩笑，桑郁卿也没放在心上。她遥望着远处的风光，不自觉地喃喃道：“这样壮丽的风光，真想叫师父也来看看……”
被点到的云衍心神颤动，余光注视着桑郁卿的侧脸，方才那股子与炎曜谈话时骤起的凝重心情一瞬间缓和了不少。
他久违地生出些微的羞赧情绪，少顷后，睨着桑郁卿越发清秀的侧颜轮廓，只觉得她心事重重。
云衍问道：“你似乎有隐瞒了很多事。”他想了想，心有不甘地补了两个字：“对我。”
这句话意味深长，似乎瞬间拿捏住了桑郁卿的后颈皮。她干巴巴地笑了笑，绝口不提此事，倒是反过来问他：“墨书意，你见多识广，不知道你可有跟森罗门的人打过交道？”
云衍识海一震，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桑郁卿没觉察到他的异样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，低声道：“无量宫的势力在无形中发展壮大，日后的势力即便是剑蕴阁、万佛宗这样的大宗门也比之不及的。有时候不胜武力，便会驱使着修界的人甘愿与之为狼为虎。相比之下，我倒是更喜欢森罗门的作派。看不惯就是看不惯，宁可被拘于与世隔绝的云海崖上，也不肯被强掰下头。”
“这股子倔气，我实在喜欢得紧。”
要是桑郁卿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上一眼，必然会发现云衍那张凝聚起了云雾的阴沉脸色。墨书意可从来都不会给她脸色看，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，除了生计支招便是无脑地支持。
云衍将心底生出的那份不悦劲儿憋了回去，努力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吓人。
他甚至有些恐慌。
占卜的卦象打出千万次，可不管云衍怎么算，这个与他缘薄的弟子仍旧走向了与他相悖而驰的道路上。
她就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、离开养育了她足有二十年的剑蕴阁吗？
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，云衍不知道自己会是以何种心情来面对她。
“墨书意，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可怕啊！”桑郁卿始终都没听见墨书意回答她的问题，终于撇头去看男人的脸。这一看，差点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又一个云衍。
“你该不会真的遇见过森罗门的人吧？他们如传说中的那般，嗜血好战，杀人如麻吗？”
云衍正要回答，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，舌尖无意识地舔舐过上槽牙，过分俊气的神情中带着点意味深长。
“你不是说，你曾和森罗门的人打过交道吗？”
桑郁卿一愣，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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