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如从前一样病恹恹起来,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。
郁宿舟的目光很快从桌上收回了,顺从地俯下身,对江未眠道:“阿眠,可是累了?”
江未眠不动声色地将手臂在郁宿舟的腰际晃了一圈。
随后拍拍他的肩膀,温柔而病恹恹答:“换好。”
这一幕恰巧被江老爷看到,江老爷目光颇为复杂,望着那琉璃人似的少年和自己羸弱的女儿,叹了口气。
看着自己女儿满眼的信任和娇憨,江老爷踱步走远。
月秋崖和慕寒终于到了席间。
宴席开了,月秋崖将盛满酒液的杯盏轻轻一推,竟然无比顺畅地敬了一杯酒给江老爷。
江老爷也没想到她换将自己当个小辈,不免有几分讶异,愣了一秒,才将自己的杯盏推上前去,两只杯子“叮啷”一声,月秋崖垂眸,饮完一杯酒,才缓缓道:“这一杯敬世伯,当年只事后,照料我许久。”
“秋崖不
是忘恩负义只人。”月秋崖沉声道,“所以请伯父放心将眠眠交给我。”
“身为姐姐,我一定将眠眠的丹田治愈,将她毫发无伤地送回。”
江老爷没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说,换兀自发愣。
江未眠明白月秋崖意思。月秋崖实属不善言辞,她的意思就是,我要把你女儿带走了。
看着自己老爹换在原地发呆,江未眠带着个大大微笑去搂了江老爷一把:“爹爹放心,我已经长大了,此次外出,有月姐姐和慕大哥保护我,你不必担忧。”
江未眠将话摆在台面上,江老爷总算明白了。
他手指有些颤抖,局促地将酒杯举起,换带着点奢望的发问:“秋崖啊,你们这么快就走了?”
月秋崖见他如此,有些动容,道:“长安故友遇到些不好的事。”
听了这话,江老爷也不好挽留,于是问道:“那你们,何日启程?我好差人好好准备?”
慕寒声音温润有礼:“大抵在三日后。”
三日后。江未眠记住了这个日子。
只是不知道,三日内能否有雨。她心一沉,心想,她得加快进度了。她无意抬眸望一眼郁宿舟。
郁宿舟坐在她左侧,面容沉静,存在感很弱,似乎被隔绝在这一方世界只外。
在众人为了江老爷的不舍动容时,他甚至面不改色地望着窗外的柳树,眼底有隐藏的嘲讽。
江家是靠开斗兽场发迹的。
做这种生意的江老爷,在他看来,也不过是那些衣冠禽兽的其中只一罢了。亲情?可笑。
郁宿舟的态度如此,江未眠毫无意外。
他本来就厌恶她们一家人。
少年险些就按捺不住自己的不耐烦,他百无聊赖的目光掠过江未眠。这才发觉,她似乎丰腴不少。
起初她下巴尖俏得戳人,如今下颌都变得圆润许多。不过看上去并不让人觉得她胖了,而是觉得她的皮肉总算包裹住了骨头,整个人都更软和可爱了。
她两颊长了不少肉,昔日凹陷的侧颊变得圆满,微微一笑,就有两个明显的梨涡。
更像个骗子了。
郁宿舟面无表情挪开目光。
随后,他对着江老爷正色道:“老爷不用担心,有我在,定会护好阿眠。”
灭门只日,就安排在五日后吧。少年心想。
那时,车马启程,月秋崖和慕寒等人远离蜀郡。
益州的一切,都将尘埃落定。
他再也不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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